两片芭蕉叶折成碗状,一颗芋丸放在碗底,盖一片香菇,撒几粒咸菜末,加入炒好的糯米,再填进一块五花肉、半个咸蛋黄、两片香肠,将芭蕉叶折过来折过去,盖住这满满的一包食材,还未下锅蒸熟,屋子里已是粽香飘飘。
这一幕包粽子的场景发生在泰国人乍萨娜位于曼谷的家里。为了迎接12日的端午节,全家人要在一天之内做出几百个粽子,这将是他们整个6月里最忙碌的一天。
 
今年29岁的乍萨娜是第三代华裔移民,她还有一个好听的中文名字林娜娜。70多年前,她的祖父母漂洋过海,从中国福建省来泰国做生意,继而结婚生子、繁衍后代。虽然不会说中文,但很容易从娜娜的长相上看出她的中国血统,同时在这个华裔家庭里流传下来的还有传统节日端午节的习俗。
 
如今在中国,已经很少有人会在家包粽子了。但在千里之外的泰国,许多华裔家庭还保持着自己制作粽子的习惯。娜娜的妈妈已经60多岁,是远近闻名的粽子专家。每年端午节,远亲近邻都会顺着粽香摸到她家讨粽子,也有人买好所需食材送来“订做”。娜娜妈说,每年她都要制作二三十公斤粽子。
 
在娜娜家的厨房里摆满了已经准备好的各种配料,数数有近十种。娜娜妈说,制作工序的第一步是炒米饭。蒜末炝锅,干虾仁、花生粒炒香,倒入来自泰国北部清迈的糯米,再加入盐、五香粉、胡椒粉等调料,几下翻炒后,香味四溢。
 
炒完的米饭和其他粽子材料摆放在一起,就进入了包粽子环节。娜娜和妈妈坐在桌子旁,有条不紊地将一样样食材放进粽叶里,半分钟左右就能包好一个粽子。包好的粽子用绳子系紧,挂在桌边一串串格外诱人。等大锅里的水烧开,就可以把粽子放进去煮。
 
娜娜妈介绍说,她家里习惯做这种肉粽,但也喜欢吃外面买的甜粽。这两种粽子在曼谷都可以很容易买到。临近端午节,不仅在唐人街,曼谷的大街小巷、大型超市、商场都有粽子出售。每年唐人街还会举办吃粽子比赛、包粽子展示等活动。而除了华裔家庭,普通泰国人也都知道并且喜欢吃这道中国传统点心。
 
粽子的泰语发音为“涨”,娜娜妈说这是由潮汕话的粽子“壮”衍变而来,因此粽子在泰国寓意身体强壮、健康。在端午节当天,娜娜家一早会先向祖先的牌位敬献粽子,然后全家人围坐桌边吃粽子,祝福彼此身体健康、幸福快乐。
 
大约一个小时后,娜娜家的粽子出锅了。娜娜妈把热腾腾的两串粽子挂在院门上凉凉,一时间整条巷子飘满粽香。路过的熟人总忍不住探进门来,娜娜妈则大方地邀请客人品尝自己的手艺。
 
一屋子人争相品尝肉粽的时候,娜娜妈已经在包下一锅了。她的小女儿林冰冰在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着,娜娜妈则边包边将如何米多而不漏的技巧传授给小女儿。娜娜妈说,自己小时候就是耳濡目染学会做这道美食,现在也想教会自己的女儿,希望将来儿女孙辈一直可以吃到好吃的粽子,也可以记住这些古老的习俗。